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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1章 露西娅

【你很幸运,在很小的时候就遇到了两位身份高贵而又活泼可爱的小青梅】

【在那天的初遇之后,你们家和临光家就开始经常走动,而你和佐菲娅以及玛嘉烈的感情也越来越深厚】

【无论是西里尔爷爷、斯尼茨叔叔、约兰塔阿姨、亦或者是那位玛恩纳叔叔,都是世上一等一的好人】

【每次从临光家玩耍归来的时候,约兰塔阿姨总会在门口流着泪抱着你,感叹好久】

【而不怎么喜欢说笑的玛恩纳叔叔,每次都会偷偷往你的衣兜里塞上两支你经常喝的药剂,并且板着脸告诉你不许说出去】

【佐菲娅和玛嘉烈都非常可爱,而且随着时间悄悄流逝,你发现每次出门屁股后面都会挂着两个可爱的小跟班】

【同时,临光家又多出来一个同样可爱的小妹妹。西里尔为她取名为:玛莉娅·临光】

【而在你七岁,玛嘉烈五岁时,你们开始朝着心中的骑士梦而训练】

【佐菲娅并没有跟着一起训练,或许是她的家里给她的安排。不过她还是承诺晚上会给训练了一天的他们送来点心】

【学校什么的是不存在的,毕竟没有任何一位剑术老师敢说自己的水平胜过了西里尔·临光】

【文化课是由约兰塔阿姨给你们来上,结束了白天的训练后,晚上约兰塔阿姨带着你们识字、看书】

【斯尼茨叔叔则是负责你们的日常训练。严肃、认真,却总是在找到破绽后只在你们的小脑袋上轻轻点一下】

【玛嘉烈的进步速度很快,非常快。在做着同样努力的情况下,渐渐的让你只能在每日的比斗中被动防守】

【不过,你的速度倒是比玛嘉烈要快,毕竟打不过也能跑嘛】

【日子一天天过去,你们也在一天天长大】

【伴随着母亲露西娅总是半夜响起的痛呼】

凌晨的夜空当中并没有星星闪耀,因为卡西米尔的霓虹灯可比星星更亮。

陈澈站在黑暗的房间里,用头抵着房门。

母亲尽管是压抑到极致却仍然清晰可闻的惨叫回荡在耳边,伴随着父亲的安慰声。

但是渐渐父亲的安慰声也逐渐转化为了低声的落泪,陈澈似乎能听到父亲自责的泪水落在床单上的声音。

陈澈一只手抠挠着房门,另一只手则是慢慢抚摸着后腰部分那块突出的小晶体。

母亲的矿石病症状,前段时间开始突然加重。按理来说在按时服用抑制剂的情况下不应该出现这种问题,但是······

在母亲的化妆品盒子里检测出了超量的源石粉尘成分。

这份化妆品是父亲的一个同事送的,准确来说,是一位竞争对手。

父亲的资历己经够满了。而伴随着一位发言人的退位,必然有着另一位新的发言人的上台。

很俗套的情节。同事的嫉妒······或者说,这一位老发言人的侄子始终认为自己应当得到发言人的位置,因此在一次宴会上为父亲送上了这一份礼物。

父亲得知了原委后,在母亲的床前呆站了一会儿。

手里的通讯被捏碎了,血顺着手指汩汩流到地上。

母亲哭着拉住他:

“别去,科尔,别去。”

“不······科尔,想想孩子······还有父亲他们······”

那是陈澈第一次听见父亲如此崩溃的哭喊。

后面的事情发展十分平常。老发言人和他的侄子锒铛入狱,不日即将面对国民院对其提出的故意杀人指控。

母亲的病况也不用再隐藏,每天都有许许多多的人前来拜访,一边对着荣升发言人的父亲说着恭喜的贺词,一边又抹着眼泪表示对其妻子及儿子的病况感到悲伤。

是的,陈澈的病况也没有再隐藏,而是被一同公开,理由是玩耍时吸入的源石粉尘从而感染。

陈澈躲在房间里,好几天没有出门。

后来,在审判老发言人和他的侄子时,陈澈就看着他们被审判时的录像。

刚开始的时候,一副趾高气扬的样子。毕竟这些年无论是私人还是联合会交的企业献金可都不是个小数目,更何况这次上下打点也是花费了不少贪墨来的钱财。

叔侄二人露出了胜券在握的笑容,这样的话······

金色的天马平静地坐在了证人席上。

之后就是走个流程了,老发言人和他的侄子被指控七项罪名,包括但不限于蓄意谋杀、贪污、滥用职权等,处以死刑。

陈澈关掉了录像。

【母亲的病情本来控制得很好,但是因为这次的事件而急剧恶化】

【无能为力。知道状况的所有人都无能为力。】

【父亲不止一次地在深夜对母亲哭着忏悔,不止一次地哭着说宁愿不要这发言人职位】

【你只能看着母亲日渐消瘦,最终整日躺在床上,连脸上也长出了小小的源石结晶】

【但是,母亲总是笑着看你】

【斯尼茨叔叔找来了教授源石技艺的老师,而你也真正找到了你的长处】

【黑暗就如同流水一般灵活地在你的指尖跳跃着,就如同可爱的小精灵一般】

【玛嘉烈同样点燃了一颗小光球,欢呼着朝你跑来时,你微微一笑,主动散去了指尖的黑暗,并发出惊呼表示黑暗一碰到玛嘉烈的源石技艺就消散了呢】

【佐菲娅在得知了你母亲的遭遇后,带着点心过来拜访。母亲拉着佐菲娅说了好多话】

【1080年,平静的一天】

说是平静,但是似乎很不平静。

今天是休息日,斯尼茨叔叔说今日有事,先不训练了,让陈澈回来好好照顾妈妈。

陈澈回家后,却发现厨房里,一个熟悉的背影在颤颤巍巍地忙碌。

陈澈赶紧跑进厨房。

“母亲!您怎么在忙这些啊?”

露西娅首起了略微有些颤抖的腰,笑容中带着慈祥,但是脸上增生的源石结晶却破坏了这张原本温婉动人的脸庞。

“小陈澈回来了呀?妈妈好久没给你做饭了,突然就想下来动一动了。”

“您的身体状况······要不还是我来给你做饭吧?”陈澈有些担忧。

“没关系的,没关系的······”露西娅微微摇头,笑意盈盈的眼眸中带着一丝坚定。

“让妈妈来为我的孩子做些什么吧。好么?我的乖宝贝?”

“那······我来帮您择菜。”陈澈注视着露西娅的眼眸,最终缓缓低下了头。

精美的午饭,一如当年的味道。

下午,陈澈在庭院里练剑,露西娅则坐在摇椅上,面带微笑地看着陈澈。

陈澈向露西娅展示着自己最近新开发的属于自己的源石技艺,黑暗逐渐蠕动成一个人形,和影子一样。

这个‘影子’缓缓贴在露西娅身后,在露西娅惊讶的眼神中,她慢慢站了起来。

没有再继续训练,陈澈和露西娅在庭院里玩了一下午的追逃游戏。

晚饭时,父亲面带笑容地回来了,祖父祖母最近回到乡下去了,所以这次晚饭是一顿温馨的家庭晚餐。

陈澈嘴里说着从老师那里听来的莱塔尼亚笑话,把露西娅逗得哈哈大笑。

望着母亲乐不可支的样子,陈澈脸上也挂着开怀大笑的表情,低下头扒了两口饭。

扒饭的时候忘了把固定在很高地方的嘴角收回了,落了几粒米饭下来。

吃过饭后,一家三口坐在电视机前,观看着最新的骑士比赛。露西娅温柔地问着科尔的工作怎么样,而科尔也是微笑点头,讲述着工作里遇到的趣事。

温馨的时间结束了,该上床休息了。

陈澈把母亲扶到床上,和温柔的她吻别。

“晚安,母亲。”

“晚安,我的孩子。”露西娅的笑容仍然温柔,带着眷恋,带着不舍。

“母亲,我们明天见。”陈澈轻声说。

“妈妈永远爱你,我的宝贝。”露西娅在陈澈的脸颊上落下最后一吻。

陈澈离开母亲的房间后,点头对父亲笑道。

“晚安,父亲,明天见。”

科尔回以一个笑容:

“嗯,明天见。”

深夜的静谧重新笼罩了这个温馨的小小家庭。

今夜的卡西米尔似乎正在检修电力设备,所以在深夜,几乎不怎么休息的霓虹灯也给自己放了个假,闷了好久的星光也重新出来透了气。

男人扶着女人,一齐朝着面前的两位金色的天马跪了下来,却被后者及时搀住。

斯尼茨紧紧握住男人的手,相顾无言;约兰塔搂住女人的肩膀,轻声哼着属于天马的空灵歌谣。

院子的门被轻轻合上,惊起的却只是拂过庭院的一阵无情风。

窗前的人影慢慢将窗帘拉上,嘴唇颤抖着,深深吸气、呼气。

躺进温暖的被窝里,用被子紧紧包裹住自己,张大嘴巴,痛苦几乎要从喉咙里溢出来。

良久,良久,黑暗只是轻轻地道了一声:

“晚安,妈妈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