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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2章 他的祈求,她的心痛

“阿瑾!”

乔熠也不管他怎么想,硬生生将他拽了起来,挣扎中,扯到伤口,血迹很快就染红了衬衫。

“嫂子,阿瑾他来之前做了手术,他现在已经很虚弱了,你就别再折磨他了。”

温婉没说话,只是静静的盯着沈瑾辰看。

“阿瑾,你说句话啊,刀口裂开会导致大出血的,你不能再硬撑着了。”

可沈瑾辰就仿佛没听到一般,乔熠着急,又喊了他一声。

“阿瑾!”

沈瑾辰这才回过神来,他换换抬起头,看着温婉,双眼

“别走,好吗?”

就这一句话,仿佛是一把无形的利刃,无声息中戳进了围观群众的心。

提醒登机的声音再次传来,温婉叹了一口气,淡漠看了沈瑾辰一眼后,拎起行李就要离开。

“温婉!”

胳膊猛的被人拽住,生硬的疼痛传来,温婉驻足停在那,没有说话,也没有回头。

“我和你一起走!”

沈瑾辰说这话时温婉说不出来心里是什么样的感觉,只觉得心头呼吸一滞,好一会儿才开口,缓缓吐出一个字来。

“好!”

乔熠没有跟过去,他还要留下来替沈瑾辰打理南洲的事,包括庄博延这个人,似乎很不简单。

——————

飞机快要落地时,温婉突然惊醒过来。

她又做噩梦了,梦见了五年前坠海的那个晚上。

她醒过来,下意识朝窗外看了一眼,浓浓夜色裹着云层,说不出的压抑。温婉转过头去看身旁的人,男人紧闭双眼,紧皱着眉头,仿佛在强忍受着剧烈的疼痛。

温婉掀开盖在沈瑾辰胃部的毛毯,吓得一把用手捂住了嘴巴,男人衬衫前面已经被鲜血染红了,温婉强忍着哆嗦的手去按服务零。

乘务员过来时微笑询问需要什么帮助,随后循着温婉的视线看见沈瑾辰衬衫上的鲜血,乘务员只微微愣了一下,就转身离开,再次过来时手里多了一个医药箱。

沈瑾辰发着高烧,意思模糊不清,干裂的嘴唇不停的呢喃着,温婉趴在他嘴边去听,那一声一声的“别走”叫的让人揪心的疼。

乘务员经过专业的训练,很快就将伤口包扎好,距离飞机降落还不到一个小时,沈瑾辰吃了退烧药,靠在温婉的肩头又睡着了。

温婉抬手,纤细白皙的手指缓缓抚上男人苍白却又棱角分明的脸,这张脸,曾深深映在她脑海里整整十年,从初次的夏日相见,温婉就记住了这个喜欢穿白衬衫却又不爱搭理人的冰山男。

飞机落地,温婉叫醒沈瑾辰,两人下了飞机就看见前来接机的顾郗屿。

顾郗屿并不知道沈瑾辰会跟着一起来,这还是隔了三个月后两人的第一次见面。

“还好吗?”顾郗屿问。

温婉点点头,没有说话。

顾郗屿又看向沈瑾辰,视线从额头上的汗滴缓缓下移到胃部,从医多年的经验,他只看了一眼就明白了沈瑾辰的情况。

车子在前面不远处的停车场,顾郗屿打了120先将沈瑾辰送去医院,就冲那血迹,若不及时就医,恐怕这条命就要折在M国了。

顾郗屿原意是想让温婉先回去休息,可温婉执意要去医院看沈知意,无奈之下,顾郗屿只好妥协,车子跟在救护车的后边,离得不太远。

车里,顾郗屿把着方向盘,侧头看了一眼温婉,问:“他怎么也跟过来了?”

温婉正闭目养神,听见顾郗屿的话,揉了揉酸涩的眼角,:“他不想让我走,所以就跟了过来。”

“他知道知意的真实身份了。”顾郗屿又问。

温婉摇了摇头,“不知道,他认为知意是你和我的女儿。”

“我们的女儿?”

顾郗屿“噗嗤”一声笑了出来,“亏他想的出来,不过话说,我倒希望知意是我和你的女儿。”

“那样多好啊!”

说这句话的时候,顾郗屿目光炯炯的看向温婉,虽然沈知意身体里流的不是自己的血,可他早已把沈知意和沈鹿鸣当成了自己的亲生孩子。

“现在这个时候,你还要说这些。”

顾郗屿的心思温婉不是看不出来,只是她的良心无时无刻不告诉着自己,她是一个不完整的女人,配不上顾郗屿的一片深情。

见温婉有些生气,顾郗屿忙转了话题,“既然沈瑾辰来了,那知意就可以尽快安排手术了,忧心多年的事情也能告一段落了。”

温婉却不这么想,她不知道该如何开口问沈瑾辰借骨髓,也不知道面对沈瑾辰的质问时该如何回复。

两人就这样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,车子很快开到医院,沈瑾辰先一步被抬进去,顾郗屿提前交代了,所以下了车就直奔手术室。

可临近手术室时沈瑾辰却怎么也不肯进去,无奈之下医生只好叫来了顾郗屿,男人看着躺在病床上却还强装淡定的沈瑾辰,心里不禁起了一点怜悯。

“温婉呢,我要找温婉!”

“我在这。”

温婉从沈知意的病房里出来,脸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痕,她抬起眼眸,淡漠的盯着他看。

“怎么了?”

沈瑾辰缓缓抬起手,用尽全身力气拉紧温婉的衣角,语气虚弱已经连不成调。

“我希望醒来时看见的第一个人是你。”

血还在往外流,沈瑾辰已经禁不起任何耽搁了,顾郗屿示意医生将他抬进去,可男人就是死死攥着不肯松手。

他要等她回答!

“温小姐,您就说句话吧,病人情况危机,经不起耽搁了。”

见温婉迟迟不肯给予回应,医生无奈只好开口。

“好,我答应你。”

这句苍白无力的话却给了沈瑾辰莫大的温暖,他双眼含笑看着她,缓缓张口,道:“好!”

手术室的门缓缓关上,隔绝了男人的视线也阻挡了温婉脸上落下的泪滴,顾郗屿走过去,将温婉抱在怀里。

她又瘦了,就这么抱着都能感受到她骨头的坚硬。

温婉紧紧咬着下唇,不让自己发出声音,可也就是这个动作,出卖了她心里的真实想法。

顾郗屿叹了口气,似乎是在喃喃自语,又像是在说着毫不关己的话。

“你还是没有忘记他,对吗?”

寂静的走廊里,晚风吹过不知道夹杂的是谁的叹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