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次是温婉被绑架时的求救声。
沈瑾辰双眸死死盯着屏幕上的女人,头发凌乱不堪,衣服更是破碎肮脏,嘴巴上贴着扎眼的黑色胶带,挣扎时甚至能看见微微隆起的腹部。
沈瑾辰目光闪了闪,随后想避开画面,他始终不敢去看温婉的眼睛,他害怕那眼睛里夹杂着泪水,带着致命的绝望。
视频不算长,大约一分多钟,很多情节前后联系不上,似乎是被人恶意剪辑过,总是在关键时刻转换下一个片段。
视频播完后谁也没去动手机,直到手机屏幕熄灭映出男人阴狠的一张脸时,庄博延才开口说了话。
“看看吧,这就是爱了你五年的妻子最后的下场。”
沈瑾辰牙齿咬的“咯咯”作响,声音像是从齿缝里挤出来的一般,“这视频你是从哪来的?”
“一个旧人给我的。”
“是谁?”
“你不认识。”
庄博延并不想告诉沈瑾辰视频的来源,他之所以给他看,就是想让他彻底死了对温婉的那条心。
“其实我看出来了,你对温婉有感情,但是请你看清楚,温婉和你在一起并不会幸福,所以,请沈总高抬贵手,不要插手我和温婉之间的事情。”
沈瑾辰就坐在那,低着头,视线未从手机上挪开,虽是黑着屏,但脑海中的画面却挥之不去。
“阿瑾……”
乔熠见他一直不开口说话,不禁心头担忧。
“其实温婉和你在一起,真的没有开心过……”
“你给我闭嘴!”
沈瑾辰猛的开口打断乔熠的话,“就算她和我在一起从未开心过,那她温婉也只能是我沈瑾辰的女人,这辈子都是。”
沈瑾辰站起身来,看了乔熠好一会儿,才将视线落在庄博延的身上,男人双目猩红,眼底泛着青紫色,背着光看去,更是面目狰狞,阴森恐怖。
“庄博延我告诉你,我若是敢动温婉一根手指头,我管你和他乔熠什么关系,就算是乔老爷子,我也照杀不误!”
包厢的门打开又关上,劲爆的DJ舞曲钻入包厢又消散,灯红酒绿的花花世界里,男人站在人群中,显得格外落魄而沧桑。
沈瑾辰走后,乔熠一屁股坐到庄博延跟前,夺过他刚刚递到嘴边的红酒就高声质问,道:“大哥,你到底在做什么啊!”
乔熠就是想不明白,庄博延老老实实在M国呆着不行,怎么突然就要回南洲,一回来就和沈瑾辰抢老婆。
庄博延略微抬眼皮扫他一眼,而后冷下脸来抢过酒杯,品了一口,道:“我想和温婉结婚。”
卧槽!
“庄博延你脑子没毛病吧,温婉是沈瑾辰的老婆,况且人家都生孩子了,你这么没脸没皮的去抢别人的老婆,你良心也过得去?”
乔熠几乎是直接骂出口的。
他本身对庄博延的印象就不好,若不是有乔老爷子的约束,乔熠真想找人把庄博延拖到小胡同里暴揍一顿。
丫的,这孙子长得一副斯文败类的样子,怎么尽干一些不是人干的事呢!
等乔熠安静下来回过头时,才发觉庄博延正盯着自己看,他没了刚刚的气势,拿过外套留下一句话便离开了酒吧。
“大哥,我希望你三思而后行。”
乔熠离开后,庄博延也离开了酒吧,只是在临走之前给乔老爷子打了一个电话。
——————
朦胧的夜色笼罩着苍茫大地,深邃而漆黑的苍穹上点缀着颗颗寒星。
温家老宅内热闹非凡。
餐桌上,沈鹿鸣小朋友闭着双眼,双手握拳放在心口处,奶里奶气的小声对蜡烛许愿望。
“我希望,姥姥姥爷身体健康,小姨可以天天快乐,妈妈永远漂漂亮亮,鹿鸣可以快一点长大保护妈咪!”
“还有爹地,要永远永远永永远远爱妈咪和鹿鸣!”
最后那句话,沈鹿鸣没有说出口,只暗自在心里小声诉求,他其实一整天都在期盼着沈瑾辰的生日祝福,可直到现在,那通电话也没有打过来。
或许是母子同心,温婉看出了沈鹿鸣的情绪,她抬手捏了块奶油,随后趁着沈鹿鸣不注意一把抹在小男孩白皙的脸蛋上。
“哈哈哈,鹿鸣像是一个小花猫!”
温婉说着拿起手机对着沈鹿鸣就是一顿乱拍。
沈鹿鸣怎么可能甘心,他也抓起一块奶油,跳下椅子就去追温婉,途中又故意折返将奶油悉数蹭到贾月萍和温建仁的脸上。
温婉这下疑问了。
“你怎么不蹭悦柠啊?”
沈鹿鸣站在温悦柠身旁,扬着笑脸看她,道:“小姨长得这么好看,我才不舍的呢!”
生日就在一家人的热闹声中过去。
温婉洗过澡出来,沈鹿鸣正站在窗前低头看手机,似乎是在给谁打电话,温婉抬步过去,沈鹿鸣立刻将手机藏到身后。
那副做贼心虚的样子让温婉心头一疼。
她挨着沈鹿鸣坐下,轻声问:“是想给爹地打电话吗?”
沈鹿鸣先是点点头,随后又摇了摇头。他知道温婉和沈瑾辰之间有着不可原谅的深仇大恨,他不想让自己的妈咪伤心,所以便不去承认。
可他越是这样小心翼翼的敏感,温婉的心里就越是觉得亏欠。
“没关系,我们可以给爹地打一个电话。”
“真的可以吗?”
沈鹿鸣眼里划过一抹惊讶,随后他看了看时间,又低下头去。
“可是现在已经很晚了,会不会吵到爹地?”
“不会的,鹿鸣给爹地打电话,他一定会很开心的。”
温婉拿出手机,找出那个久违的号码,按下了接听键。
曾几何时,这个号码她烂熟于心,倒背如流,而如今,时过境迁,物是人非,唯一不变的还是这一串冰冷乏味的数字。
电话响了好一会儿,温婉一直在观察沈鹿鸣的表情,随着铃声越来越长,温婉的心也渐渐归于平淡。
就在两人准备休息睡觉的时候,沈瑾辰打开了电话。
沈鹿鸣几乎是第一时间去接听,听筒那头,男人似乎是喝多了,声音沙哑带着醉意。
“怎么了?”
沈鹿鸣眉头一皱,还是开心的说:“爹地,今天是我的生日。”
那头静了好一会儿,再次传来声音时,已经不是沈瑾辰的了。